Tuesday, September 19, 2006

《夜宴》不是那么难看

或许是因为对Hamlet的爱早已深入骨髓,一切跟这个故事有关的东西都不会让我反感。《夜宴》的剧本改编基本可以接受,不像某些评论所讲的伤痕累累。不过作者似乎无力挣脱莎老爷子的魔力,对白的舞台腔不能不让我去寻找blank verse的痕迹。不幸的是,无论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誓言,从葛优的嘴里说出来都会有“这是爱情的力量”的效果。

感觉改编剧本最大的缺失、败笔、遗憾、硬伤是没有了Horatio。至今记得那一天在邻居家的9英寸黑白电视上看到一个外国片叫《王子复仇记》。电影的最后死了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坏人,我都没有怕没有哭。可是不知为什么,王子用最后一口气对试图自尽追随他而去的好朋友说的一段话却让我无来由地哭了很久:“亲爱的Horatio,倘若你爱我那就请你慢一些去追寻天国的幸福,,留在这冰冷的世界上,向世人讲我的故事罢。”天晓得一个10岁的孩子怎么会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O good Horatio, what a wounded name,

Things standing thus unknown, shall live behind me!

If thou didst ever hold me in thy heart

Absent thee from felicity awhile,

And in this harsh world draw thy breath in pain,

To tell my story.

Sunday, September 17, 2006

三个婚礼和一个葬礼

今天不说电影,说的是比电影重要一点的事情:生命与死亡。在Bill Shankly众多的名言中最经常为人们所引用的莫过于这一句:”Some people think football is a matter of life and death. I assure you, it's much more important than that.”今天我觉得他错了:在生与死面前,一切其他的东西都变得不重要了。

今年似乎是结婚的好年份,一位好友年初在佛罗里达举行婚礼,因为跟公司在曼谷的会议日期冲突了,只好跟她说抱歉;4月间另外一个朋友结婚的时候我正在欧洲,无可奈何;黄道吉日的92终于从迪拜经香港到广州赶上了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婚礼,且欣且慰。

回到北京的第三天,那边朋友大婚的喜悦还没有过去,这边竟然接到一位老友突然辞世的消息。周日晚间就在我从香港飞回北京的时候,几个朋友还难得地与他愉快的晚餐,据说席间谈笑依旧仿佛多年以前。谁成想他回家后突然高烧不退,周二的早上就匆匆的走了。

九 年以前,我从伦敦回北京过暑假,通过他的女友认识了他。或许是因为年龄比我们大一些,或许是日常接触的圈子不同,感觉他的想法和做事的方式都与我们不是一 路。与他已经几乎两年未曾谋面,印象中他还是那个信心超满、随时有创业点子并毫不犹豫付诸实施的大忙人,以至于与我们这些不求上进的家伙吃饭聊天都差不多 等同于浪费时间。两年间曾接过他的几个电话,谈的也都是生意上的事,我也一如既往的帮不上什么忙。后来听说他三年多来没有过周末,把自己不多的家产也投了 进去,只是为了“事业”能早点走上正轨。我们一众朋友一直很不解他有怎样的魅力可以让那么好的女生会与他先同甘后共苦的一起走了这么多年。即使断断续续地 在如画的Montreal住了四年多以后,她还是放下自己的小生意,今年四月回到北京。后来得知他们在坎坎坷坷十五年后竟然在七月结了婚,却没有婚礼也没 有通告朋友们,以他的风格实在是低调得不可思议。想来实在是太忙了,会不会还想等生意好转了再公私兼济地好好庆祝一番?

周 一一早去参加他的葬礼,许多多年未见的人却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场合又碰面了,感觉有点怪异,真所谓“所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因为你已远离都聚在一起。”略 感安慰的是我们的朋友他的太太(在我们很多人心中却一直是他的女友)虽然很憔悴却很镇定。葬礼可能是最艰难的,不过处理亡夫的身后事也绝对不会轻松。

葬礼的前一天晚上特意去买了一条深色素净的领带,跟S半开玩笑地说或许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用到它了。从葬礼回来给远在华盛顿的我们共同的朋友写信: Even when I saw him lying there this morning, silent and still, it was still hard to believe that he was going to speak no more. I have a strange feeling that probably the time has come for people of my age to have more funerals than weddings to attend.”

感 觉人生的某些节奏很有趣,比如一生当中有几个阶段会集中的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少不更事的时候会跟着父母去参加各色人等的婚礼,主角有的是家族里的亲戚, 有的是父母的年轻同事;二、三十年以后又有一大堆的婚礼等着你去出席,这回的主角换成了自己的同学、朋友;又过个十来年,渐渐的会要参加一些葬礼,父辈里 面有些性急的人要先走一步了;接下来有二十年的时间你大约可以把最正式的西装收起来,因为基本没有用的机会;然后又开始忙碌,偶尔蒙后辈的人看得起,会请 你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更多的可能会是去葬礼上送自己的同龄人,直到有一天别人来送你。

老赵,一路走好!

Bonne chance, et nos amities, Claire!

Sunday, September 3, 2006

终于没有错过今年最重要的一个婚礼

昨晚沉老师提醒我,“好久没有更新博客了”,弄得我很惭愧,虽然可以用连续出差做借口。所以,先开个题目,更具体的内容随后再补。

昨天的这个时候晴兜兜婚宴刚刚结束,我们一众人等的狂欢刚刚开始。第一次听说有人的新婚之夜是在钱柜度过的

很想把这首歌唱给晴朗和翠儿,可惜钱柜没有收:



把那誓言轻轻戴在你的手指
从此以后俩个人要一生一世
仔仔细细看着你今夜美丽的样子
将是我未来怀抱里唯一的名字

红色的花白色的纱娇羞的面颊
浅浅笑里说出一句愿意的回答
挽你的手在我臂弯越过天涯海角
走进一个温暖地方名字叫做家

纵然一生平平淡淡同尝甘与苦
我只愿为你挡风遮雨共度朝与暮
我和你双飞比翼任那秋来春去
这相爱的心紧紧系在一起
我和你双飞比翼任那物换星移
让你我的深情永远不渝